公孙长安面色更惊,与陆沉对视良久,方才渐渐缓和,说道:“陆院长言辞当真无比犀利,某竟是差点无言以对。”
差点无言以对,那就是有言可对了。
陆沉拱手道:“愿闻高见。”
公孙长安淡淡说道:“兼爱非攻,两者本为一体,可在乱世中,却又仿佛充满矛盾,互相排斥。若想兼爱,便得非攻;而若非攻,便难以兼爱。两者很难取舍,却又不得不做出取舍。”
陆沉问道:“公孙先生如此说来,想必已经做出取舍了。”
公孙长安说道:“某的意志从未动摇过,某绝不会带领墨家襄助一国主动发起对另一国的侵略战争,这是对墨家理念的亵渎,某若是如此做,枉为墨家巨子,也势必将会受后代门人唾骂,遗臭万年。”
说了这么多,终究是没能说服这位墨家巨子。
人各有志,陆沉也勉强不得。
墨家是没指望了,看来接下来便得将心思放在公输家身上了,也不知公输家听了自己方才的一番话,却是又作何感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