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让出身后的金娘子来,徐明薇看她只穿着一件素绿的薄棉袄子,底下裙子也不见厚,冻得人嘴巴都是紫的,被她吓了一跳,连忙叫婉容开了箱子寻件她的大毛衣服来给人换上。金娘子先时还不肯,教婉容她们硬逼着给穿了,才眼露为难地受着了。
“这又是怎么弄的?金家肯放你出来,竟也不给件像样的衣裳?”徐明薇问道。
金娘子苦笑一声,说道,“能从那地方出来,已经是托了太太的福。那金当归不知从哪儿捏来的一张借据,说是欠了他家两百两银子,才教我下嫁抵债的。这婚事就变了味道,险些叫他掰弄成卖身抵账的。还是太太寻了可靠人,替奴从中说和,连本带息地还了他两百七十多两,另说在金家一应用的穿的都不许带了走,这才得了自由。”
徐明薇惊道,“这等文书他都随意做得?”
金娘子叹一声,说道,“谁知道是真是假,上头还印了我娘的手指印儿,如今人只怕都已经化成水了,去哪辨真假。也只有他说什么,便是什么了。”
徐明薇说道,“那往后他故技重施,又当何如?”
金娘子说道,“这个却不愁。太太寻的人,当场和他切结写了契书,言明过往债务只到此为止,后头再捧着来,也做不得真了。”
听她如此说,徐明薇放心下来,说道,“既是得了自由,失些银钱便失些银钱,左右有一门手艺在,靠着这个也饿不死人。你自己可有了打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