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说一声吧。”
“再见,罗切斯特先生,暂时告别了。”
“我该怎么说呢?”
“要是你愿意的话,先生,也就这样说。”
“再见,爱小姐,暂时告别了。这就完了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依我看,这样似乎太吝啬、太干巴巴,也太不友好了。我想再有点别的,给仪式再加上点什么。譬如说,握握手。不过还不够——那也不能使我满足。那么,除了说声‘再见’之外,你就不愿有点别的表示了吗,简?”
“这就足够了,先生。一句出于内心的话所表达的好意,可以胜过千言万语。”
“很可能。不过一声‘再见’总显得空洞、冷淡了点。”
“他背靠着那扇门,到底还打算站多久啊?”我心里想,“我该着手去打点行李了。”晚饭的铃声响了。他一句话也没有再说,就突然匆匆跑开了。那天我没有再见到他,第二天早上,他还没有起身,我就出发了。
五月一日下午五点钟左右,我到达了盖茨海德府的门房。在进宅子之前,我先走进了这间小屋。小屋里非常整洁,装饰窗上挂着小小的白窗帘,地板上干干净净,炉栅和炉具擦得发亮,炉火烧得正旺。贝茜坐在炉子跟前,正在给她刚生的孩子喂奶,小罗伯特跟他的妹妹文文静静地在一个角落里玩耍。
“谢天谢地!——我知道你会来的!”我一进去,利文太太就嚷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