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一部英国车子有这样的气派?”老赛夏问儿子,儿子看着呆住了。
老赛夏奔向第二第三架车子,照样轻松利落的表演了一番。酒鬼眯着醉眼发觉最后一架机器上有个地方学徒忘了收拾,狠狠的咒骂了一阵,扯起衣摆就抹,好比马贩子出售牲口,非把毛儿刷亮不可。
“就凭这三架车,告诉你,大卫,不雇监工,你好挣九千法郎一年。我以你未来的合伙人名义,反对你改用混账的铁车,磨坏铅字。那英国鬼子——还是法国的敌人呢,一只想让铸字铺发财,亏你们在巴黎对着他的发明大声叫好!哼!你们想用斯丹诺普!得了吧!一架斯丹诺普卖到二千五百法郎,比我三架宝贝车子合在一起差不多要贵两倍,还没有弹性,容易磨坏铅字。我不象你有学问,可是你记住:斯丹诺普踉铅字是死冤家。这三架车还能久用不坏,做的活儿干净整齐,安古兰末人的要求不过如此。铁机也罢,木机也罢,金机银机也罢,不管你用什么车子印刷,反正他们不多付你一个子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