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点半我启程去红叶会馆,三十分钟后,在指定餐桌旁出现的青年却是聂因。这位堂弟不复初见时那副凶神恶煞模样,眉目敛得近乎温顺,说之前对我不太礼貌,专门约我出来道歉,又怕我不愿意,才假借聂亦的名义。他递给我一杯橙汁,我将橙汁喝完。
接着就是三个多小时后,我在这张欧式怀旧风的铜制大床上醒来。
我的确是愣了很长一段时间,这种事在戏剧里常见,但现实里碰到,不能不让人感觉荒诞。
丝绒窗帘合得严实,挡住所有自然光,房间里只开了壁灯和落地灯,聂因搬了个椅子坐在一处阴影里,椅背朝着我,双手搭在椅背上垫住下巴,坐姿稚气,年龄也显得比前天小很多,像个在校大学生。
他坐那儿一派轻松地跟我打招呼:“聂小姐,你醒了啊?”
我沉默了好一会儿,说:“聂因,你这是非法拘禁。”
他作势看腕表,煞有介事地叹息:“已经5点半了,就算我现在放你回去,你也赶不上今晚的订婚宴了。再说,”他抬起右手,将一只手机竖起来给我看了一眼,“你给我哥发了短信,说你反悔了,不想和他订婚了。”那只手机是我的,他笑,“聂小姐,你怎么就不给自己手机设个密码呢?”他在那儿翻我的短信,“你和我哥的互动真无趣,你们真在谈恋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