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赵如娜拍他的手,“怎的把人比着猪羊。”
“你不也常把俺比着是牛?”
“有力气辩解,看来也不像是醉了。”
“俺是真的醉了,头好痛……媳妇儿,快给俺揉揉。”
“痛也是活该,本就不吃酒的人,这般没有节制,你不痛谁痛啊?下回再这般喝酒,看我还理不理你。”赵如娜一边轻声数落着他,一边儿温柔地拧了几帕子水,把他脸上擦干净了,又起身把油灯拔得更为亮堂一些,方才缓缓在床边坐下来,看着他紧紧闭着的双眼,久久无言。
陈大牛没有动弹,也没有说话。
一个睁眼,一个闭眼。一个躺着,一个坐着,默默的僵持着,几乎霎时之间,原本轻松的气氛,竟是变得有些古怪气来。
好一会儿,赵如娜扯过被子来盖住他的身,幽幽一叹。
“侯爷,有什么想说,便直说吧。”
听见她语气里的酸涩,陈大牛喉咙一鲠,猛地睁开了眼,“媳妇儿……”
“嗯。说吧。”
“你……怎知俺有话想说?”
看着他英气勃勃的浓眉大眼,还有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慌乱,赵如娜叹了一声,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,从他的眉梢抚到高高的鼻梁,双手一寸一寸移动着,如同一个母亲对待自家孩子那般,一双美眸里全是柔情。
“要走,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“媳妇儿……我……”
在陈大牛错愕的目光里,她垂下头,慢慢抽回手,背过身去,“我这便去为你打点行装,此去北平关山万里,世道又不太平,那边的天儿估计更为冷些……路上,你仔细些。爹娘这头,我也会安排,不会有事的,你放心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