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来了!”
我好像吃了什么苦果似地把嘴都扭歪了。直治在高等学校的时候模仿一位小说家,患了麻药中毒,因此欠了药房一笔惊人的借款,母亲为了向药房还清这笔债款整整花了两年工夫。
“是的,好像又患了。可是那人说,不把它戒掉看来是不准回来的,所以他一定能戒了回来。舅舅在信中还说,即使他戒了鸦片回来,像他那种品行的人可不能马上让他出去工作。如今在这混乱的东京工作,连正常人都感到有点失常,何况一个刚刚治好中毒毛病的半病人呢,他立刻会像发疯一样,谁知道他会出点什么事啊。因此直治回来马上要把他领到伊豆这山庄,什么地方也别让他去,暂时就在这里静养比较好,这是一。还有,和子,舅舅还嘱咐了另外一桩事。舅舅说如今又是冻结存款,又是抽财产税什么的,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钱,舅舅要像以前那样寄钱给我们就有困难了。因此直治回来之后,妈妈我、直治和你三个人都不做事,生活费全靠舅舅想办法的话,他就得操很多心。所以舅舅说趁早给和子找个婆家,或者找个人家去相帮也好。”
“去相帮,是指当女用人吗?”
“不,舅舅说的是到驹场家相帮,”母亲举了一家皇族的名字继续说,“舅舅说那家皇族和我们也有亲,所以和子上他家去相帮,兼做小姐的家庭教师,大概也不会感到拘束和孤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