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傅,种西河柳的办法的确是堂姐告诉我的,但是在几年前她还活着的时候。
您该不会以为,堂姐如今还活着,又事先预料到太后会问西河柳的法子,所以她告知了我?”
赵云曦说着,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,稳住情绪后又道:“太傅,您的确是误会了。”
男人死死地盯着她,瞳子里的深黯被她的话一点一点瓦解,甚至动容。
脖颈上的手缓缓松开,她竟认为自己从萧皓月脸上看到了失魂落魄,忍不住试探。
“太傅,我之前听堂姐说,您与她总生矛盾,向来看不上她,难不成您还希望她活着?”
萧皓月垂下了眼,浓密的睫翼随之轻颤,忍不住去瞧自己手上的玉扳指,嗤笑了出来。
“她是这样说的?”
赵云曦还未答话,萧皓月倒是自顾自低声:“也对,本该就是这样的。”
他扔下本子飞快离开,留下她盯着他的背影出神。
她同萧皓月相处了这些年,总以为自己对他了如指掌。
可短短的这些时日,却让她自己都产生怀疑了。
萧皓月,真的是她所认定的萧皓月吗?
……
夜色浮沉,马车滚落掠过泥泞地,留下一条条深痕。
如鱼瞧着自家主子兀自饮酒的恣意姿态,忍不住多嘴:“主子,要不要去查一下赵世子往日结交之人,他今日说的那番话实在不像是一个未入官场之人会说的。”
“嗯。”萧皓月淡淡回了声,脸颊和唇色在月下显得越发惨白,可手中的酒杯还是越来越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