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第尔格的队伍在上个月就看到过这么一具残躯。他们整整用了四天时间才消化了心中的罪恶感。那东西散发出酸臭的有毒气体,它的尸体躺在一大堆香料上方,那堆香料中的大部分都已经腐败了。
珈尼玛将目光从引水渠边收回,转身看着新城镇。她的正前方是一堵残墙,它曾经保护着一个小庭院。她已经好奇地搜索过这个地方了,在一个石头盒子里发现了大量未经发酵的香料面包。
斯第尔格毁了那些面包。他说:“弗雷曼人绝不会留下还能食用的食物。”
珈尼玛怀疑他错了,但不愿冒险跟他争论。弗雷曼人在改变。过去,他们能自由地穿越大沙漠,驱动他们的是自然需求:水、香料和贸易。动物的行为就是他们的闹钟。但是现在,动物的行为规律已变得古怪,而大多数弗雷曼人都蜷缩在北方屏蔽场城墙下拥挤的穴地内。坦则奥福特之内已经很少能见到香料猎手,而且只有斯第尔格的队伍仍以古老的方式行进。
她信任斯第尔格,也理解他对厄莉娅的恐惧。伊勒琅则沉浸于古怪的贝尼·杰瑟里特冥想之中。在遥远的萨鲁撒,法拉肯仍然活着。这笔账总有一天要算。
珈尼玛抬头看了看清晨银灰色的天空,脑海中思绪万千。到哪儿才能找到帮助?当她想把发生在她身边的事告诉谁时,应该向谁诉说?杰西卡夫人仍然待在萨鲁撒——如果报告是真实的话;而厄莉娅高高在上,日益自大,离现实越来越远;哥尼·哈莱克也不知身处何方,尽管有报告说他出现在了各个地方;还有传教士,他也躲了起来,他那异端的演讲已经成了遥远的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