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檬先去输液。针头刺进手背,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里。看看四周,不管老与少、男与女,身边都有个陪的,就她孤零零地蜷在输液的躺椅上。不敢睡觉,中途去卫生间,还得陪着笑脸,请护士帮忙。突然就觉得自己可怜得不行,泪,无声地滑下脸颊。
凌晨四点,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之中。点滴输好了,绞痛减弱了点,还有几瓶药水,是明后天的。宁檬在急诊大楼的走廊里走了三个来回,咬咬牙,向放射科走去。门半掩着,有灯光从里面泄进来。她敲了一声,有人应道:进来。
不是顾晨的声音。宁檬松了口气,他是主任,不会经常值班的。
是个青涩面孔的男医生,胸牌上写着“实习”的字样,宁檬心里打起鼓,怀疑他不够专业。
“躺下,把衣服推上去。”实习医生目光平和。
宁檬迟疑了半秒,躺上那张狭窄的床,撩起薄毛衫,推到胸部。实习医生在胃部位置涂上一层冰凉胶状的黏液,她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小周,有病人吗?”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