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陈长庆的声势,借着斗舰的冲锋,他定然想打接舷战的。”见徐牧没说话,李知秋苦笑着又补了一句。
接舷战,即是水上战斗的肉搏。两船靠近之后,拍杆重砸,刀剑厮杀。
“李舵主,火舫之计,当真不可么。”
“开道的楼船包了兽皮,短时内无法打起火势。小东家,你我都知,这次的水战,唯一能借势的,便只有一场火。但这场火要怎么烧,方能烧得起来,这才是关键。”
徐牧皱住眉头。
公瑾当年用的是诈降,他诈个鸡毛?以陈长庆的性子,哪怕派十个降将,他都会一个不剩地捅了。
深仇大恨,八辈子都解不开。
让韦家打造的三艘盾船,是他最后的倚仗。但战场瞬息万变,三枚小棋子,一着不慎,什么作用也起不了。
“时间已经不多。”
亭子里,徐牧和李知秋两人,蓦然都起了身,并肩而立,看去外头的雨幕。
“徐将。”
这时,原本在操练的于文,匆匆走了过来。
“暮云州的讨逆诏书。”
“湿的?”
“借了风势,用干葫芦装着,沿着江面漂过来。至少……有数百个,许多百姓都捡着了。”
徐牧皱住眉头,接过于文手里的诏书,打开一看,内容并无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