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你的老爷,洋葱头。”他说,“你跟天上的鸟儿一样自由。”他转身朝弗雷德里克说:“弗雷德[3],牵我的马,教洋葱头骑,敌人说不定很快就赶上来。要打仗了,咱们可不能磨蹭。”
那是我第一次听到“打仗”这个词,可当时我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脱身。我真恨不得马上飞回荷兰佬儿的酒吧。
弗里德带我来到荷兰佬儿那匹杂毛老马身边,扶我坐上去,自己也跨一匹马,牵着龙头稳稳地带着我的马前行。我们一边往前走,弗雷德一边跟我聊着天。他可真能侃。他的年龄比我大一倍,但我看出来他是个半吊子,您要是听出来我话中有话,就会明白我是说他的脑子不好使,一团糨糊。他嘴里叽里咕噜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因为他老是心神不定,一分钟也安稳不住。我们就这样往前走了一阵子,他说个没完,我却默默无语,最后他说:“你喜欢庄稼汉吗?”
“喜欢,老爷。”我说。
“我不是你的老爷,洋葱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