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进书房,取了一张名片,写上几个字,叫根才去报巡警,请他们立刻去找。
根才回来了,带了一句很简单的话来:“他们说,晓得了。”
我心里很不高兴。妻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到公事房去吧。”
在公事房里,我无心办事,一心只记念着失去的兔,尤其是那两只留存的未睁眼的小兔。我特地小心的去问好几个同事,有什么方法可以养活它们,又到图书馆,立等的借了几册论养兔的书来,他们都不能给我以一点光明。
午饭时,到了家,问道:“小兔呢?怎么样了?”
“很好,还活泼。”妻道。
竹篮上盖了一张报纸,两只小兔在报纸下面沙沙的挣爬着,我不忍把报纸揭开来看。下午,巡警还没有什么消息报告给我们。我又叫根才去问他们一趟。警官微笑的说道:“兔子么,我们一定代你们慢慢的查好了,不过上海地方太大了,找得到否,我们也不知道。”
要他们用心去找是无望的了。他们怎么肯为了几只兔子去探访呢?姊夫来了,他的家住在西门,我特地托他到城隍庙卖兔的地方去看看,有没有像我们家里的兔在那里出卖。又一天过去了,姊夫来说,那里也没有一毫的影迹。恐怕是偷兔的人提了笼沿街叫卖去了。两只小兔还在竹篮中沙沙的挣爬着。我一点方法也没有。又给牛奶它们吃,强灌了进去,不久又都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