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,叙事主题上“总体性”的凸显对李敬泽散文整体性叙事起到了支撑,作为创作主体“主体性”的确立,是更为重要的原因。
李敬泽没有把清理历史作为精神飞翔的终点,他对历史的清理,只是为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找到一个扎实的起点,并以此出发,去重新解释世界,特别是重新解释中国,并在重新界定历史的基础上来展开可能的未来。因为要重新整理世界,他特别关注中国与世界关联的各类细节,“必须感谢拉铁摩尔,给他发一吨丝绸。他赠予我们一个好词,这个词让我们以另外一种全球视野看待我们的历史,重新发现和整理我们的记忆和经验。边塞和穷荒本是天下尽头,是边缘和界线,现在,由于这个词,界线被越过,你必须重新想象中国,在北方之北,在南方之南,想象它的另一种历史面目,并由此思考未来”[37]。毕竟,要重新解释中国和世界,重新想象中国,必须要有一种总体性的知识、信念作为认识的依据和起点。如前所叙,李敬泽实际上已经认识到,中西交流史上所形成的那一套整体性知识谱系和精神信念,已不足依恃。那么,该以一种怎样的路径进入中国的历史和现实,才能对其进行恰如其分的解释呢?李敬泽用他的这三部作品,给出了自己的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