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她那晚劝说他的那席话,起了作用?
还是说楚怀南自觉斗不过二哥哥,所以选择主动投降?
她迟疑地望向萧弈。
萧弈撑着纸伞,穿一袭暗红花翎纹圆领锦袍,革带军靴,眉眼英隽,始终保持着淡漠神情。
他淡然道:“君臣有别,皇上跪在微臣的府门前,着实折煞微臣,还是快快请起为好。微臣忠于南越,忠于皇上,禅位这种话,今后莫要再提,以免伤了你我君臣情意。”
他表面上说的好听,可是却依旧如松楠般站在原地。
他任由楚怀南跪在他跟前,不避也不躲。
楚怀南抬起头,满脸羞愧:“从前,小人被名利权势所困,又被宋柔从旁挑唆,做出了很多丧心病狂之事,甚至还险些伤害了摄政王妃。如今小人已经彻底悔过,不是我的东西,纵便费尽心机,也仍旧不是我的……”
细雨绵密。
楚怀南忽然越过门槛,谦卑地膝行至萧弈脚边。
他深深俯下身,双手捧住萧弈的左脚,虔诚而卑微地亲吻他的脚面,恭声道:“小人自知才疏学浅、德行有失,不堪为帝。所以小人是真心实意想请摄政王登基称帝,只有在摄政王手里,南越才能更加强盛富庶。”
南宝衣看得目瞪口呆。
吻靴礼,是所有礼节之中最隆重的礼仪。
多在北方异族中流行,往往是低贱的奴隶亲吻贵族的靴履和脚面,以示对对方的敬仰和顺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