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了,没有了——我们快走吧。”对方急切地回答。说着不等向罗切斯特先生告辞,两人就走出了大厅的门口。牧师留下来跟那位高傲的教区居民交谈了几句,不知是告诫还是责备,尽到责任后,他也离开了。
这时我已回到自己的房间,站在半掩着的门口,听着他离去。屋子里的来人走空了,我把自己关进房间,插上门闩,不让任何人闯进来,然后就开始——不是哭泣,也不是悲叹,我依然十分冷静,不至于会那样,而是——机械地脱掉结婚礼服,重又换上昨天穿的那件呢料外衣,昨天我还以为是最后一次穿它了呢。随后我坐了下来,感到全身虚弱无力,疲惫不堪。我把两臂支在桌上,头埋在手里。现在我得好好想一想了。在这以前,我只是在听、在看、在活动,任人领着或者拽着上这儿上那儿,眼看着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,隐秘一个接着一个暴露,然而现在,我要好好地想一想了。
除了有疯子出场的那短短的一幕,这一早上其实是相当平静的。教堂里发生的事并没有吵吵闹闹,没有人大发雷霆,没有人大声争吵,没有争辩不休,也没有互相挑衅,没有眼泪,没有哭泣。只是有人说了几句话,平静地对这桩婚事表示反对;罗切斯特先生严厉地提了几个简短的问题,随后对方作了回答、解释,拿出证据,接着我的主人坦率地承认了事实。然后又看了活的证据,最后不速之客走了,一切也就这样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