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麟眉心紧蹙,很显然她不想提起这个人,但想到他们明日要回Y市了,迟早要提到他,便吸了一口气,说道:“是,我认识他。他今年应该三十六岁了吧,当年他是我哥哥的同窗,从小到大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,从小学到高中,一直是别人眼里的铁哥们。”
“看你现在这么厌恶他,他做过对不起你哥哥的事?”余果猜测。
叶麟苦笑着点头:“你还真是敏锐,范成钢那个人不但心眼小,而且阴险狡诈,惯会做表面功夫。上高中时,我哥是学生会主席,学习成绩好,人长得既高大又俊帅,很受女孩子的欢迎。相比之下,性格古板和沉闷的范成钢没那么引人注目了,但他在音乐方面有特长,钢琴、小提琴、大提琴都会一点,所以学校老师总爱让他参加或组织课外活动。我哥和他本来关系就好,自然能帮就帮,任劳任怨。可高三毕业那年,我哥忽然被学校开除了,因为有人在学校橱窗里贴上了一封情书,是我哥写给班上某个同学的,而那个同学……是一个男生。”
余果面露愕然:“难怪你遇到他时情绪那么糟糕。在国内,同性恋竟然会被学校开除?”
“啊,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,那个年代的人……守旧、古板,心思狭隘,知道我哥喜欢同性之后,避之如蛇蝎,把他当作怪物一样看待。就连我爸……也觉得他心理不正常,把他关在家里打了一顿,软禁了大半年,甚至要送他去精神病院!我那会儿还小,无法理解大人口中所谓的‘丢人现眼、恬不知耻’是什么意思,只知道最疼爱我的哥哥被所有人唾弃和辱骂了,我心疼得要死。忍耐了很久后,我终于找到机会从爸爸的抽屉里偷出钥匙,把他放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