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仕科说,我妈脚受伤了,在床上睡着。
两个警官不再跟他多说,撇下他,直接进屋去了。
冉仕科只好坐在院子里陪村长。村长低声道,未必你妈昨天夜里出来骂了疯子。
冉仕科说,我妈是害怕疯子吵到我瞌睡,赶他走。也就是喊了几嗓子,不可能把他喊死嘛。再咋个怀疑也不能怀疑到我妈身上嘛。
村长说,肯定不能嘛。唉,说句不该说的话,这疯子早该死了,谁弄死他的,谁就是为民除害,全村人都感谢他。
冉仕科说,他有那么可恶啊?
村长说,两年前他刚娶的老婆死了,病死的,也不晓得咋搞的,他给他老婆下葬后就疯了。跟着没多久,他哥哥也死了。我看是他们那家人风水不好。他疯了以后就开始骂人,每天晚上天一黑就开始骂,而且是指名道姓地骂。除了他嫂子和瘸子三叔,哪个都要骂。
冉仕科忽然问,那我妈呢?他也骂?
村长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。
他骂我妈啥子呢?我妈有啥子好让他骂的?冉仕科愤愤地追问。
村长说,唉,反正就是那些话,偷男人啥子啥子,都是乱说的,你不要当真,哪个当真哪个就气死。
203冉仕科在一刹那想起了村口的三叔,又想起了母亲在山上对父亲的抱怨,两点连成一线,挑开了脑中的疑惑,他不再说什么。想想也是,村子里一个疯子,每天挨家挨户骂人,全村人吐唾沫都要淹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