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的有些失魂落魄,临出门又道:“阿言,如今你落在周显余手里,想脱身怕是不容易。周庆余回承平主持大局,他也不会多留。你势必要随我们一起去南垣,不如表现的顺从些,也好少受些委屈。”
见过谢铎,温言才相信“因果”二字,竟不是前人随口一说。如果当初不是她助周庆余脱困,孙永昌与周部一役结果如何尚未可知,也许她早已经同谢铎成婚,也就不会有周庆余驻军承平,后又同她成婚的事了。
仿佛冥冥之中,命运的转轮正与轨迹咬合。你种下什么“因”,合该结出什么“果”。
当晚,周显余便来带温言离开,准备启程去南垣。他带了一套男士旧衣帽,要温言换上。
温言知晓面前这人随时可能发癫发狂,为求自保,便依着他的话将旧衣裳穿好,再挽起头发,戴上那顶发灰的旧毡帽。而后由他带着,趁夜从偏门出去。
门外早有车候着,周显余警惕性极高,四下望了望,见没有异常,便把温言推进车内。
温言才一登车,心里便像空出了一大块,凄清寒冷的冬夜里,不时刮起一阵寒风,正隔着厚厚的衣裳,直吹进她心里。这一走,才是相聚无望。她坐在车内,由车窗望出去,入眼的只有无尽的黑夜。她脑中立时闪出无数残碎片段,细看之下,全是爱人的容颜。不消一会儿,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,唯有在心里一遍遍默念,周庆余,阿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