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眼泪说来就来的神迹,直看得众人叹为观止。唯孙氏立即露出怒容。
她跟宋灵璧相依为命,对儿子的爱几乎全数倾灌到这个孙女身上,见她落泪,当即重重一拍桌子,“这是我们宋家,有你说话的份!寡妇带着两个丧门星在宋家住了这么久,我老婆子心善还没开口赶人,你倒敢编排我孙女!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
凌月舒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,脸皮嫩得很,哪经得住这般粗俗的骂,虽然强忍住没露出难堪的神色,却也被她说得张口结舌。
她满脸通红看向阮冰言,却见母亲也是羞愤不已。
凌君生忙站到母女二人面前出言维护:“当日本是为了我春闱科考,姨父才收容我一家在府上暂住。如今春闱已经结束,我等也不该厚颜在叨扰。既然老夫人回府,我这便带母亲和妹妹离开。”
孙氏得意洋洋,强横地伸手拦住欲要挽留的宋辉书,“心里有数便好,阮冰魅死了不知多少年了,我们宋家跟阮家本就算不上正经的亲戚。”
“你……”
阮冰言被气得浑身发抖,牙关紧咬,连吐出一句囫囵话都做不到,“走……收拾东西!”
“哼,早该走了,没眼力见的东西。”
孙氏看向一旁的管家,颐指气使道:“你去盯着他们,他们一走,便将我的东西搬进去!”
王映雪跟宋元珠横死,私心里她有些害怕,不敢染指。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主意,过些日子去请个高僧做一场法事,到时候她要风风光光地搬进王映雪的院子,一扫当年的窝囊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