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思考内容重新组合成一套逻辑——这些内容有些是想通了的,有些只是一种感觉,有些则是相当无意识的内容——他认为:“对我而言,独处是一种痛苦。我无法享受没有与他人分享的任何东西,不只如此,我茫然若失,深感焦虑。周六晚上我当然可以独自去看电影或者读书,但这是种耻辱,因为这等于告诉自己没人要我。所以我要仔细安排,确保自己周六晚上绝不落单,其他时候也一样。但如果我找到了珍贵的爱人,他就会让我免受这种折磨,我将不再孤单。现在一切毫无意义,准备早餐也好,投入工作也罢,哪怕看日落也一样。但有了他,一切都有了乐趣。”
他还会认为:“我自信全无。我总觉得别人比我更有能力、更有魅力、更有天赋。我已经努力完成的事都不值一提,因为我觉得功劳不在自己。我可能是靠虚张声势,或是纯粹侥幸才做到的。我实在拿不准自己还能不能再成功。如果别人了解我,他们对我也就没什么用了。但如果我找到一个人,像我爱自己一样地爱我,把我奉为至宝,那我就是个人物了。”于是,爱情闪烁着海市蜃楼般的光彩。患者宁可死死攥住爱情不放,也不愿费尽力气由内而外地改变自己,也就不足为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