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灼发出低低的呜咽,艳红的鲜血滴落在地。
哐啷一声,匕首落地。
她悲痛掩面,终究,自己还是下不了手。
在最后关头,匕首错了位,只割伤了雪灼的前肢。
大概是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等待了两年的主人,要如此伤害自己,雪灼半蹲在她面前,水汪汪的眼睛,直勾勾盯着她,喉中不停发出哀伤的叫声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它为了自己,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愿意做,哪怕自己要杀它,它都不会有丁点反抗,而自己,却因为担心被容蓟认出来,就残忍地想要夺走它的生命。
还记得两年前那次春猎,它只有巴掌大小,毛茸茸的,连路都不太会走。
小小的狼崽,脾气不小,无论是谁都不能接近它,却唯独对自己,依赖信任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她抱住雪灼,将脸埋进它厚厚的皮毛中,滚烫的热泪,沾湿了雪狼白色的毛发。
隐忍了许久的眼泪,像是突然决了堤一般,汹涌而出。
有时候,不哭则已,一哭就停不下来。
雪灼很听话,任由她抱着,一声不吭,也不管自己正在流血的前肢,反而用大脑袋轻轻蹭着她,以示安慰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伤心,当初家破人亡的时候,她都没有哭得这么撕心裂肺,而现在,却像是要把积聚了两年的泪水,全部哭出来一样,哭到哽咽,哭到嗓子嘶哑,哭到上气不接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