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沿着岩石边缘走了一步,就在此时,他听到扑翼机滑行时低沉的咝咝声,看到了头顶扑翼机那黑色的影子。
父亲曾经告诉我,尊重事实几乎是一切道德准则的基础。“莫须有中不可能产生任何实实在在的东西。”他说。如果你知道那些所谓的“事实”是多么不可靠,你就会明白我父亲的那句话是多么深刻。
——摘自伊勒琅公主的《与穆阿迪布的对话》
“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能够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。”杜菲·哈瓦特说,“这也是身为门泰特的诅咒:你无时无刻不在分析数据,永远无法停止。”
说话时,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在黎明前的昏暗中显得沉着冷静,被纱芙汁染红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,满脸皱纹以嘴为中心呈辐射状向四面散开。
一位身穿长袍的人沉默地蹲在哈瓦特对面的沙地上,丝毫不理会哈瓦特的话。
他们俩蹲伏在一块鹰嘴岩上,俯视着悬崖下一处宽阔而低浅的盆地。黎明的曙光洒在盆地对面参差不齐的峭壁上,把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。悬崖上很冷,前一晚刺骨的干冷到现在还残留不去。天亮前这里刮过一阵暖风,此时却冷了下来。哈瓦特所率领的部队没剩下几个人,他能听到身后这些士兵牙齿磕碰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