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,父亲大部分时间心不在我们的事情上。等我们来到弗兰克的公寓的时候,父亲已经做了一个小小的决定。父亲面前有无数个选项,但他就是没有艾奥瓦鲍勃所说的“全盘计划”,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将来想做什么。对我父亲来说,好运是一个陌生的选项。我们怀着参加派对的愉快心情来到弗兰克的公寓,发现父亲做出了一个小小的决定。
“我想要一只导盲犬。”父亲说。
“您有我们呢,爸爸。”弗兰克对他说。
“您想去哪儿,我们就可以带您去哪儿。”我对他说。
“不光是一只导盲犬的事。”父亲说,“我需要一只动物陪在我身边。”
“噢,是这样。”弗兰妮说,“为什么不叫苏西来陪你?”
“苏西不能再做熊了。”爸爸说,“我们不应该一直鼓励她做熊。”我们面面相觑,颇有些愧疚之色,而苏西则满脸笑容——当然,父亲是看不见我们的脸的。“再说了,”父亲说,“纽约这个城市,对熊来说是个可怕的地方。我想熊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。”他叹了口气。“导盲犬嘛……呃,你们要知道……”说起他自己的孤独,他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想找个东西说说话。我是说,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——将来就会有。我很想有只狗,真的。导盲不导盲的,倒是其次。我只是想要一只狗。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