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继续不断的兴奋中过生活。他的过分的力量使他感到痛苦,这痛苦逼迫他行动,不息地行动,一小时也不得休息。”
他写道:“我为了工作而筋疲力尽,从没有一个人象我这样地工作过,我除了夜以继日的工作之外,什么都不想。”
这种病态的需要活动不特使他的业务天天积聚起来,不特使他接受他所不能实行的工作,而且也使他堕入偏执的僻性中去。他要雕琢整个的山头。当他要建造什么纪念物时,他会费掉几年的光阴到石厂中去挑选石块,建筑搬运石块的大路;他要成为一切:工程师,手工人,断石工人;他要独个子干完一切;建造宫邸,教堂,由他一个人来。这是一种判罚苦役底生活。他甚至不愿分出时间去饮食睡眠。在他的信札内,随处看得到同样可怜的语句:
“我几乎没有用餐的时间……我没有时间吃东西……十二年以来,我的肉体被疲倦所毁坏了,我缺乏一切必需品……我没有一个铜子,我是裸体了,我感受无数的痛苦……我在悲惨与痛苦中讨生活……我和患难争斗……”
这患难其实是虚幻的。弥盖朗琪罗是富有的;他拚命使自己富有,十分富有。但富有对于他有何用处?他如一个穷人一样生活,被劳作束缚着好似一匹马被磨轮底轴子系住一般。没有人会懂得他如此自苦的原因。没有人能懂得他为何不能自主地使自己受苦,也没有人能懂得他的自苦对于他实是一种需要。即是脾气和他极相似的父亲也埋怨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