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你,哪一种安分守己的生活,能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轻而易举的得到这些?”她装束快完时对李斯贝德说。
贝德那天在华莱丽家吃饭,为的是把一个人不能自己说的话代说出来。玛奈弗太太满面春风,不卑不亢的走进客厅,后面跟着贝德,浑身穿着黄黑两色的衣服,用画室里成语来说,替她做着衬底。
“你好,格劳特,”她对那个曾经名动一时的批评家伸过手去。
格劳特·维浓,象多少旁的男子一样,变成了一个政客,这个新名辞是用来指初登宦途的野心家的。一八四〇年代的政客,差不多等于十八世纪的神甫,少了他便不成其为沙龙。
“亲爱的,这一位是我的姨甥婿史丹卜克伯爵,”李斯贝德把华莱丽只装不曾瞧见的文赛斯拉介绍了。
“我一见便认得是伯爵,”华莱丽风致嫣然的対艺术家点了点头。“在杜扬南街我时常看见你,我也很荣幸的参观你的婚礼。”她又对贝德说:“亲爱的,只要见过一次你从前的孩子,就不容易忘掉的。”接着她招呼了雕塑家:“史底曼先生真是太好了,我这么匆促的邀请,居然肯赏光;可是紧要关头是谈不到礼数的!我知道你是他们两位的朋友。跟生客同桌是顶扫兴的事。我特意约你来陪他们;可是下次你得专程来陪陪我,是不是?……你答应我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