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霄并没有在杭州逗留,而是马不停蹄地去了景安。让杜霄没想到的是,刘统勋也在景安!
狂飞的碎雪中,一把大弓尺在景安县新开垦出来的田地上一下一下地丈量着。四五个衙役执着弓尺,一边丈量,一边在做着记录。十来个士兵扶着刀,虎视眈眈地站在路边。
荒坡上,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垦民脸色悲怆,在默默地看着。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衙吏大声唱报:“兔不拉屎沟南侧,新开荒地八亩六分九厘八毫六丝二忽!每亩征税银七分三厘,合计征税银六两三分五厘,限十日之内交清!否则,新开之田地,予以没收,抗税之人,交由官究!”
观望着的垦民一阵骚动,女人和孩子放声大哭。士兵拔出刀,严阵以待。一旁的小路上,琴衣赶着马车缓缓驶来。刘统勋道:“琴衣,停车。”
车停下,刘统勋取过竹杖,拄着,拖着铁靴子往哭喊着的垦民们走去。突然,琴衣一把拉住了他。她看到土路上,又一辆马车驶来,在地边停住。从车里下来的是杜霄!
刘统勋一怔:“杜霄?”琴衣道:“他怎么来景安了?”刘统勋道:“看他的袍子,他升官了。”琴衣道:“父亲去见他么?”刘统勋道:“等一等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