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叶说:“你也别太自责了,峡江上行船的人自古就没有不出事的。”
屈祥说:“那事本可以不出。”
桃叶说:“你当时是不是想别的去了?”
屈祥突然大声说:“你不要这么问,别以为我在想你,我在船上怎么会想你哩!”
这几句话我是从肖姣那里听来的。
当时我们正走在鸭儿潭边柔软的沙滩上,别的人都抢着往潭边跑,想早点看见桃花鱼。特别是骏马,一边快走,一边还说自己一定要找到一条粉红色的桃花鱼。
肖姣对我说过之后,问我是否理解。
我说,如果是一个月以前,我可能不会理解,或者误解为是男人的虚荣与狡黠。此时此刻,我只能认为这是峡江上像礁石、像峭壁、像险滩一样的男人,不愿自己心里那埋得比江底还深的爱,被人用针尖轻轻一挑就挑出来。他们的爱只让你摸得着,却不让你看得见,不像别的人,能看见却摸不着。
肖姣对我的理解慷慨地打了八十分。
我问为什么不能再高点。
她说这是因为两点:第一不让我因此骄傲,第二留下二十分来考评实际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