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题就在于,怎样,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你才同意离婚。她是什么也不想,不敢要求你怎样的,她听从你凭你的宽宏大量行事。”
“我的天哪!我的天哪!那何苦呢?”卡列宁在心中说,他想起丈夫提出离婚的详细手续,羞臊得像伏伦斯基那样用双手蒙住了脸。
“你很激动,这我能理解。不过你要是好好想想的话……”
“有人打你的右脸,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;有人要拿你的里衣,连外衣也由他拿去。”卡列宁在心中说。
“对,对!”他尖声叫了起来,“我可以承担耻辱,甚至也可以交出儿子,可是……可是保持原状不是更好吗?不过,你想怎样就怎样吧……”
他说过就转过身去,免得内兄看到他的脸,接着就在窗口一把椅子上坐下来。他感到悲伤,感到羞臊;可是悲伤与羞臊的同时,他又为自己高尚的忍让精神而高兴和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