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春明是故意的还是路确实太滑的缘故,我们的车一抖一抖地往前蹭,有时候还死火。
后面的车跟上来了,我把枪握在手里,身子靠到了左边。
那辆车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,嘟嘟按了两声喇叭,光头伸出头来喊了一声:“伙计,需要帮忙吗?”
春明冲他挥了一下手:“没事儿,你们走吧,我的车太破啦。”
那辆车慢慢腾腾地超了过去。
“春明,看清楚里面的人了吗?”我把枪放到座位上,用力搓了两把脸。春明回头笑了笑:“里面一共两个人,那个光头很面善,不像是混社会的人啊,是不是咱们两个太小心了?”我说:“面善不能证明什么,李俊海更面善,可是他比谁都狠。跟着他们,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卖什么果木的……春明,不是哥哥跟你吹,我的眼毒着呢。刚才这个小子跟我‘演花儿’,被我看出来了。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跟你打招呼吗?他心虚,他这是怕咱们看出他的目的来。你想想,这个世道有那么好心的人吗?妈的,瞧那意思他是想帮忙,这个世道……他管你怎么样了呢。跟我来这套把戏?一边玩儿去吧。十多年以前我就对跟着我玩儿的兄弟说,混社会的,眼要像鹰……”
前面的车突然停下了,稍一停顿,光头跳下车,跑到后面,撅着屁股推起了车。
我把枪重新拿在手上,拍拍春明的肩膀说:“好了,就在这里干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