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能。”
但我知道,聂亦不会猜到我去了长明岛。或者他能猜到,但,没有时间了。
阮奕岑沉默了许久,说:“我送你去,这样安全些,我不会通知任何人。”
上车的时候,阮奕岑问我:“其实当初你也希望我去A国找你?”
我正在扣安全带,回头问他:“你说什么?”
他没再说话,紧紧抿着嘴唇。
汽车在微雨中上路,旅程尽头就是我的归途。
车上挂着一只琉璃的平安扣,就像是催眠师使用的那种小道具,在我眼前规律地晃来晃去。
我想起我和聂亦是怎么认识的。
当然不是如流言所说我们是在Y校结缘,我们也没法在Y校结缘,这里有一个致命的硬伤:我去Y校读书的时候聂少他已经回国一年多了。
我从十二岁开始立志当水下摄影师,因为这个才选了海洋生物学作主修专业。在Y校苦读三年,提前修完学分拿到学位后,我就高高兴兴地跑去追求梦想去了。
那是三年前。
平安扣摇摇晃晃,玻璃外是左右摇摆的雨刷,我想也许我应该睡一觉,小说里不是常有这种情节?某人身处绝境,睡了一觉后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所有坏事都还没发生的那一天,然后重新改写了命运。虽然除非我穿越到科技领先地球人至少一百年的外太空,不然是没法改写我的命运了,但如果真有穿越,我希望至少能让我穿越到2017年5月21日那一天。我想将这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再来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