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人摇了摇头。他趴在桌子上,在纸簿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。辛格读完以后,立刻面无血色,他盯着纸条看了很久,眼睛斜视,垂着头——纸上分明写着安托纳帕罗斯死了。
回酒店的路上,他格外小心,担心把带去的水果压坏了。他把行李拿到楼上的房间,然后晃悠到楼下的大堂。在盆栽的棕榈树后有一个老虎机,他塞进去一个五分币,想拉动摇杆却发现机器堵塞了。他揪着这件事儿不放,为难服务生,怒气冲冲地演示遭遇的事。他脸色苍白,神情发狂,泪珠顺着鼻梁滚落下来。他疯狂地挥舞着双手,甚至用细长优雅的鞋使劲跺了一次绒地毯。哪怕分币退还给他,他还是不满意,坚持要立刻退房。他把东西装进行李袋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合上。除了自己带来的东西,他还带走了酒店里的三块毛巾、两块肥皂、一支笔、一瓶墨水、一卷卫生纸和一本《圣经》。他结完账,步行至火车站,把行李存在寄存处。火车要到晚上九点才出发,因此他有一下午的空闲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