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矮案前一坐,将案上的乌玉毛笔放在指间绕个不停,下巴抬了抬:“侍者是想管恩怨册,还是当作战秋官?自己选。”
说罢,他又吩咐:“把归柳叫来。”
疯犬打的什么主意?作战秋官?她从上到下哪一点像是会打架的样子?
事情不对啊,肃霜聪明地闭紧了嘴。
没一会儿归柳就来了,见肃霜在这里,加上先前雍和元君被天道反噬,他心里哪有不明白的,面上露出一丝心虚来,躬身垂首不语。
祝玄道:“把你在少水收集神力的过程说一下,一个字别漏。”
归柳一向口齿伶俐,此番却拖泥带水,及至说到玉罗盘同时勘察到黑线与灾祸神力,他正要收集,却遇到了环狗的属下时,更是结结巴巴起来:“属下、属下遭遇偷袭,情急之下或许、或许判断错了。”
祝玄语气淡漠:“你当时怎么不说?”
归柳涨红了脸支吾不出来,祝玄冷道:“你是怀揣侥幸,更怕担责,可你早一日说,雍和元君便不用受天道反噬,残留的灾祸神力也能早些收上来,拖到今日,下界必然生了祸乱,这件事全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是,属下知罪。”
“你的罪不只这一项,”祝玄扔了一本恩怨册去他脚下,“恩怨册一向是你负责,你可有尽责看护?环狗在下界作孽,若非我发觉不对,他到今天还在逍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