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太上皇去洛阳之时,曾遭人半路劫杀。”我说,“想来,此事太后和赵王都有参与。”
太后轻哼一声。
“我只恨赵王愚蠢,竟轻信琅琊王那等两面三刀之徒,不但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,还坏了我的大计。”
我说:“事到如今,太后仍觉得与赵王结盟是正道?在石虎城里,赵王可是对太后有过一番评断,太后可想听一听他说的什么?”
太后不以为然:“不过是些狂妄之言罢了。他自始至终要的都是皇位,我虽许他摄政,却知道他回京之日,就是对我下手之时。他以为他的那点打算能瞒得过我的眼睛,痴心妄想。”
“圣上差点为赵王所害。”我说,“圣上落在他手上会有何等危险,太后不会想不到。可太后仍旧与他勾连,让他为所欲为。如今,圣上好不容易捡回性命,太后却仍以为不曾做错,要圣上体谅么?”
“若不是你,事情也不会变成如此。”太后昂着头,“赵王从不将圣上视为威胁,若非你兴风作浪,他会将圣上安然带回来。只要到了京中,我自有办法收拾他。”
那目光透着异乎寻常的执拗。想来,景璘见她时,她大约也是这般言语。
太后看着我,脸上仍旧毫无惧色:“昱之究竟是单纯,竟信了你们的鬼话,甘愿将皇位拱手相让。如今诏书下了,你们也不必装了。说吧,想如何处置我?缢死还是鸩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