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尔贝特,你当时是在屋里的。母亲听到有人在走动,就问是谁。她让你到她身边去,然后她用一种安详的欣慰的目光看着你和我,祝我们幸福,祝我们共同的生活幸福……阿尔贝特伏身搂着她的脖子吻她,大声说:‘我们现在就很幸福!将来也一定幸福!’一向冷静的阿尔贝特完全失去了自制力,我自己也惘然若失。”
“维特,”她又说,“一位这样高尚的女子,就此离开了人世!上帝呀!我有时想,当生活中最可爱的人被抬走时,谁的感受也不如小孩子们的感受那样刻骨铭心,他们很长时间里都在抱怨,说是黑衣人把妈妈抬走了。”
她站起身来。我如梦初醒,大为震惊,仍然坐在那里握着她的手。
“我们走吧,”她说,“时间不早了。”
她想把手抽回去,我却握得更紧。
“我们会再见面的,”我大声说,“我们会再相聚的,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彼此都会认得出来,我走了。”我又接着说:“我是自愿走的,如果要我说‘永远离开’,我却受不了。再见,绿蒂!再见,阿尔贝特!我们会再见面的!”
“我想,明天就可以再见。”她风趣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