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这么一个意味深长的故事:有位古人与好友打赌,他独自持剑,于黑夜来到孔林坟地。不知怎的,他只觉得一阵阵阴气从墓家里吹出,他欲拔剑,剑抽不出,他欲逃遁,脚却提不动……翌日清晨,他的好友竟见他站在那儿断了气。
神耶?鬼耶?神是吓不死人的,而鬼,则是亡灵,是过去——死人抓住了活人!
当孔子被抬得愈高,他那威慑人的鬼气就愈盛。理学杀人,这是启蒙主义者的呐喊。正是理学,才赋予了孔子亡灵以杀人的力量,在孔子来说,可谓冤哉枉也。不正是二程提出的“饿死事小,失节事大”么?难怪儒学,后来也与有神论的佛教、道教,并称为儒教了。
理学,是后儒社会的统治思想,其史观也代表了整整一个时代。我们研究这一阶段的史观,当然是以它为代表。事实上,那个时代的其他流派,如新学,毕竟很微弱,转眼即逝,并给扼杀了。略有异端思想,均潜伏起来,不比汉、唐,还可以理直气壮。而且,它们从根本上来说,与理学的史观,并没有多大区别,无一不拜倒在孔门脚下,无不称圣人之治、三代之治,无不为帝王统治提供实用的理性之策略。纵然他们主张“天道可变”,可也是在“执常”的老观念上。所以,在这一小节里,我们只大略剖析一下这些流派的史观,以避遗漏之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