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后完全相信———既然讲述者是这样一个人———使我过去的疑问也都消除,于是就劝斐尔米努斯抛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,我对他讲,假如我推算星宿的位置,作出准确的预言,也必须是在看到他的父母有显贵的身分,他的家庭是名门望族,他有良好的禀赋,受到良好的自由艺术教育的前提之下;但是如果那个和他同时出生的奴隶也来请教我,我的推算假如正确,也必须是在看到他的父母地位低下,出身奴隶的前提下,他所处的境况和前者的不同是难以计数的。这样,推算同一时辰星宿,必须作出不同的答复才算准确,———如果得出同样的答案,那么我的话就会变成错误———因此,我得出一个十分可信的结论,观察星辰而作出的预言,并不是出自真才实学,而是出自偶然,假如预言错误,也并非源自学问不足,而只是被偶然性愚弄了。
从此以后,我面前的道路已经被打通了,我就想着如何去应付那些据此求利求福、胡说八道的人,我已经知道怎样攻击、嘲笑、反驳那些人。假如有人这样驳斥我,例如说,斐尔米努斯对我讲的并不是事实,或者他的父亲对他讲的也并非事实。我就留意于孪生的孩子,他们脱离母胎往往只相隔非常短的时间,不管人们推说在自然界受如何大的影响,但这已不属于推算的范围,星相家的观测绝对不能用什么星宿分别加以推演,进而作为预测未来的依据。这种预测并不足以置信,因为根据同一时辰星宿而加以推算,那么对以扫和雅各应作出相同的预言,然而两人的遭遇却完全不同。由此可以知道预测纯属虚妄,倘若预测的是事实,那么根据同样的时辰星宿,应该作出不同的预测。所以预测的应验,并非出于学问,而是出于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