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有土者,有大物也。有大物者,不可以物;物而不物;故能物物。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, 岂独治天下百姓而已哉!
庄子的历史观到此已够鲜明的了。这与他怀疑一切、否定现实、相对主义等观念是紧密相连的, 自有其积极的一面。后世稽康、李白、李蛰等人,对传统不屑以鼻,待王侯贵族傲慢无礼,追求个性自由、反抗现实黑暗……不正是从中吸取到精神的力量么?可惜,由此发脉的这一历史线索,时断时续,而且始终没得到发扬,所以才使我们的历史那么的“现实”,缺少浪漫色彩或“亮色”,人的历史主动性给扼杀、窒息。
也难怪庄子对历史是那么悲观了。
悲观也绝非坏事,悲观恰巧是看到了有价值的、或美的一切被毁灭,是一种觉醒,比麻木不仁、津津乐道“教化”还是要积极得多、明白得多。他“满纸荒唐言,一把辛酸泪”,正是悲愤已极,才有荒唐之言!为什么要那么认真看待他的激愤而导致荒唐的话,不从整体上去把握其实质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