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眼珠艰难地转了转,看向忠心耿耿跟了他近三十年的文乙。
文乙视若无睹,抱袖垂首,站在一旁。
戚炳靖则道:“父皇病重,当好生歇养,不可劳心费神。皇兄既不能归京,父皇可诏命由儿臣监国,待父皇病体痊愈后,儿臣再还政。”
然后他看了一眼文乙,说:“要辛苦文总管代为书诏了。”
“此皆小臣分内之事。”文乙谨言道。
皇帝闻此,因巨怒而急剧地喘气,脸憋涨得紫红,未几,一口气没上来,直接昏厥了过去。
戚炳靖对文乙点了点头,随后收拾了铁盒,转身走出殿外。
皇帝寝宫外,周怿在殿卫之围的外面等着他。
看见他的神情和手上的血,周怿皱了皱眉,但并没有僭言。
一直到回了昌庆宫,周怿才低声叹道:“殿下。”
戚炳靖并不知自己的脸色此时究竟有多差,只是觉得连想要挤出一个笑容给周怿,这般简单的动作竟都做不出了。
“周怿。”他随意坐下,将铁盒扔在地上,嗓子如被砂石磨过,沙哑难闻,“我浑身都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