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为什么要关心人们呢?”她问道,“如果你不相信爱,为什么你还要为人类操心呢?”
“为什么?因为我逃不脱。”
“因为你爱人类。”她固执地说。
这下惹恼了他。
“如果我真爱人类,”他说,“那是我有病。”
“可这是你不想治好的病。”她话里带着冷嘲的口吻。
这会儿他不言语了,感到她想侮辱他。
“如果你不相信爱,那你相信的是什么?”她嘲弄道。“只是世界的尽头和青草吗?”
他感到自己是个傻瓜。
“我相信看不见的万物。”他说。
“就没有别的了?除了青草和鸟儿,你就信看不见的东西?你的世界的光景真够可怜的。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他话说得冷漠、傲慢,他被惹火了,摆出一副不能容忍的冷漠和傲慢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厄休拉不喜欢他,可又觉得若有所失。她看着他蜷缩地坐在岸边,身上透着一种主日学校教师的那种呆板、自命不凡,实在可恶。可与此同时,他的样子又是那么敏捷,有吸引力,带给人如此强烈的自由感,尽管,他一脸病容,可他的眉毛、下颌,他的整个体格的样子却又有某种勃勃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