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光闪了几闪,灭了,房间里黑暗一片。文清只好缩回脖子,走了几步,又忍不住回头看去。婉娘轻笑道:“别看了,小安她们不在。”
文清满脸不自在起来,沫儿奇道:“你怎么了?”文清躲闪道:“没什么,我是担心……玉屏她娘过会儿再来害钱夫人。”
文清见婉娘脸上有笑意,更觉不好意思,慌忙扯开话题道:“我本以为钱玉华发病是钱夫人刘氏搞的鬼呢,原来竟是吴氏。婉娘你怎么怀疑到吴氏头上的?”
婉娘悠然道:“老四家里的葡萄树,是经过异法打理的,所以我想,若不是钱玉屏,便是吴氏,一定有一人深懂花草之道。看钱玉屏的样子,是个家常过日子的人,对这些花花草草不甚在意,倒是吴氏自恃美貌,对衣服、脂粉等要求甚高。可是几次见她,都是满身浓香,各种不同种类的香粉混合在一起,味道相冲,功效削减,这可不像是懂行之人的做法。如果不是此人糊涂,那就是故意在掩饰什么。”婉娘得意一笑,“比如,身上手上的香味。”
沫儿想起,第一次跟踪吴氏到钱家废弃的小园子里,曾听到“钱衡”问她是不是换了香粉。沫儿当时颇有些不以为然,觉得一个大男人巴巴地要求女人用何种香粉,不怎么符合大户老爷的风范。原来他们早就合计过了,用这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掩饰正在做的合安香。而那次恰恰在婉娘送了幽冥香给吴氏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