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作为这个家庭里的孩子,我丝毫不介意,今后也不打算介意。父亲自五十五岁那年就一直有抑郁症,情绪是持续地坏,连时好时坏都没有过。平时他和谁都没话,经常独自坐公共汽车去远郊区,门头沟也好,平谷也好。但只要喝上半钱任何酒,就会变得极为健谈,“百忧解”一直都没有断过。我妈呢,早早便内退了,连我都记不清那是她四十几岁还是五十几岁时发生的事,之后便一直把全部斗志和热情倾注于花鸟鱼虫。但养的鱼相继过世。
在我们这个稳定了三十年、也得过且过了三十年的三口之家里,猫已经常驻了十八年。最近,她常常因为衰老而在昏睡中猛然从沙发靠背上跌下来,把全家、包括它自己吓一跳。
我上班的地方是个公关公司,美国的,照理,在业内还不差。而且,名称也在去年被更正成什么公关咨询公司,但其实每天干的还是鸡零狗碎的活动后勤。
老板叫艾华谦,是个来自西雅图的美国中年大叔,有着一半日本血统,但这并不妨碍他保有所有美国大叔都有的“双手抱头并跷二郎腿”强迫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