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0这事儿闹的!
冬生再没有来上课,听说是进了少年管教所。我不明白,为什么一个连馈赠也不好意思接受的同学却要去偷。一想起冬生课堂上精彩的古文背诵,总是觉得可惜。
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,鬼子坟有了次大举动,致命堂地下室那些教徒遗骸被用浸过油的粗麻布包裹着,拉到墓地就地深埋。我们都去看热闹,看着那些小布卷依次被摆放整齐,扬土夯实,地面没留印记。在墓地,我没有看到教会的人,连冬生也没见到。见到钉马掌的老孟头,问及谢尔盖,他说,老肖啊,那个看坟的,冬天前就死了。
问埋哪儿了,老孟头说,好像是教堂地下室,他们不讲究入土,浮搁着,老肖下辈子还是个白人儿——倒是好认。
5秋生死了,死在了他的病上。
得到信儿,我和小四儿都去了,没有见到冬生,也不好意思问。秋生躺在土炕上,穿着小棉袍,依旧是中分,头发一丝不乱。脸颊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尽,长长的眼睫毛让他像一个熟睡的小姑娘。秋生的妈妈坐在炕沿上默默地淌眼泪,见了我们,也没说什么话。倒是秋生爸爸低声说,孩子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