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家笑了:“你刚刚从那里过来的啊?”他嘴巴努努,是我刚才迷失的方向。
“是啊!还得谢谢阿公你。”
“谢?”
“你砍椰子叫的‘哟呵’,才让我走出来了。”
“以后你别走那条路了。”
“那里……怎么了?”
“谁能说清怎么了?说不清。我在这附近住了几十年,以前就听说那里怎么样怎么样,能绕着走,我们都不穿过去。以前啊,这一带的平顶房都没建起来,周围都是田啊,有些还是荒地,有些还是坟地,哪像现在,都是楼,只有楼!”
“阿公,你是这里人?”
“不是,我不是海南人,从琼州海峡那边来的——海北爹!呵呵。”
“哪年来的?”
“解放前就来了!一九四九年来的,我当时只有十来岁,来了一年海南才解放,庆祝那天很热闹,我们都去看了。时间多快,眼睛没眨,几十年就过去了。”
冰镇过的椰子水,被激发出某种隐藏在清澈内里的动力,被日光炙烤得饥渴的肌肤,瞬间就溢满水分,我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不断有人到海北公的小卖部买椰子,他挥舞砍刀:
“哟呵!哟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