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时间,倏忽而过。她终于在走向车站前的最后两个小时,准备好了一切。
好吧,没有问题。去他的城市,与他——相见。
火车离开了站台,她感觉心脏顷刻间与身体剥离,在飞,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向着遥远未知的地方,飞。
她端坐在座位上,一动不动。
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站名报过,每一次她都很仔细地听。漂亮的列车员经过,她问,这趟车是不是开往那座城市的。列车员回答,是,经过。她又问,几点到站?列车员答,两点五十。她知道到站时间,她只不过不太确定,会不会晚点,或者有别的意外发生。没有,列车员肯定地告诉她,准点到达。
181当列车离开又一个站台的时候,广播终于提到了她要去的那个地方。
她突然感到很紧张。
她掏出一张湿纸巾,把短靴上的灰尘仔仔细细擦掉,又用一张湿纸巾擦了手,涂上护手霜。这时,她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:左手无名指指甲上镶的钻掉了一颗。那么大的一块缺口,就像被狗啃了一样,怎么办?怎么办?她从包里翻出指甲油,试图把那个缺口填满,但欲盖弥彰,她只好慢慢地把那只指甲上新镶的钻全部揭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