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士寅憨厚一笑,旋即如遭雷击,扑通一声跪下,双肩颤抖哽咽,两眼含泪,嚎啕大哭,这一哭声震周宇,余音久久回荡。
刘懿没有出言安慰,任由死士寅跪在地上,他知道,他是怀念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了。
整个平田军都沉默了,面对死士寅这种性情中人,不管是敌是友,都值得肃然起敬。
刘懿最是感同身受,他也有兄弟,他知道思念兄弟的滋味,真如刀绞一般难受。
瞧着这位七尺男儿当众流泪,刘懿无限感慨,他叹道,“想当年,帮主塞北黎戮力王室,听宣圣诏,裹挟千余长水义勇,埋名江湖,那是何等的气盖山河?十六载厮杀征程,青山大漠埋忠骨,滔滔江水淘忠魂。而今,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,今日又少了几人呢?死士寅,兄弟聚义本就不易,难道,你们还要为了各自前途,自相残杀么?”
刘懿眼眸儿里的神采,如同甘冽山泉,他的一番话,让死士寅对刘懿肃然起敬,
但见死士寅微微用力,便撑破了捆绑在他身上的麻绳,他整理衣冠,向刘懿正色抱拳,清嗓道,“方才一时糊涂,起了杀念,请将军宽恕。”
刘懿笑着摇了摇头,转头望向长水钱庄,不再理会死士寅。
死士寅向乔妙卿拱手说道,“帮主,众兄弟听闻帮主今日携刘将军归来,已经齐聚在议事殿内,可能......。”
乔妙卿面色如水,故作平静地道,“寅叔,我明白,父亲亡故后,各位叔叔们已经各有各自的打算,此非我之能力所能更改。而且,普天有情,何况人伦?父亲对诸位叔叔待以友臣之义,所以,让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,我乔妙卿是说不出口做不出来的。所以,今日之事,我将全权交付平田将军处理。他的意思,就是我的意思!只不过,在寅叔您的心里,对将来有什么意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