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这等好事。要等付出又一次霍乱流行的代价之后,伦敦才会做出改变。倘若承认约翰·斯诺是对的,就意味着医疗当局多年来为保护公众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。权威人士坚持认为,他们是对的,斯诺是错的,疫情平息后,又把水井手柄装了回去。直到公元1866年,也就是约翰·斯诺去世8年后,法尔博士才承认斯诺可能是对的,仅仅是承认可能而已。
当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出现,取代旧的做事方式时,这种反应经常发生。今天,疾病的细菌理论不仅被接受,而且得到了证实。我们知道,许多类型的微生物都能引起疾病。我们可以在显微镜下观察微生物,可以繁殖微生物,用微生物给人类免疫。我们知道这是真的。
本书开篇,我讲述了安托万·拉瓦锡的故事。拉瓦锡声称以前的化学理论言之无理,进而提出自己的新理论,世界从此天翻地覆,日新月异。新技术使我们能够窥视到物质的基本组成方式,看清其组织系统。这是观念上的根本转变:世界曾经是一种方式,后来又变成另一种方式。炼金术时代一去不复返,是的,多年来,我们有过辩论和争鸣,也有人给编辑写过刻薄的信件,但最终,真正奏效的理论体系还是胜出了。我们现在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,但不久之前,斗争还异常激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