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于临终看护,但少于真诚的守灵。
保罗的灵魂渴望安宁,可幻象驱使他活动。不远了,他告诉自己。黑暗,没有幻象的无边黑暗,就在不远处等着他。就在前头,悲伤和负疚感将撕裂幻象。前头就是他的月亮坠落的地方。
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这片黑暗。如果不是艾达荷紧紧抓住他的手臂,他肯定会跌倒。艾达荷知道如何慰藉他的悲痛,默默而坚定地支持他。
“就是这儿。”坦迪斯说。
“小心脚下,陛下。”艾达荷说,扶着他走进一个入口。帐幔拂到了保罗的脸。艾达荷扶着他站定。保罗感觉到房间就在那儿,某种东西反射到他的脸颊和耳朵上。房间的四壁都是岩石墙,墙上挂着帐幔。
“契妮在哪儿?”保罗轻声说。
哈拉赫的声音回答说:“她就在这儿,友索。”
保罗颤抖着发出一声叹息。他担心她的遗体已经被转移到蒸馏器里去了。弗雷曼人用这种东西回收尸体的水分,为部族所用。幻象是这样的吗?他感到自己被遗弃在黑暗之中。
“孩子们呢?”保罗问。
“他们也在这儿,陛下。”艾达荷说。
“您有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,友索。”哈拉赫说,“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。看见了吗?我们把他们放进了同一个摇篮里。”
两个孩子?保罗疑惑地想。幻象中只有一个女儿。他甩开艾达荷搀扶的手臂,朝哈拉说话的方向走去,绊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。他用手摸索着它:是摇篮的变色玻璃轮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