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秩点点头,“你呢?”
唐画扯扯嘴角,“还没想好。”
“你是医生,需要考虑那么多吗?”
“你有想过这些器官的去处吗?这本身是一件无偿奉献和牺牲的事情,你只想过有人的生命会因此而延续,但是活着的那些又真的燃起了生的希望了吗?他们真的感激你了吗?当然你已经死了,什么都不会知道了。”
他茫然的看着唐画,她堪堪的垂下眼睑,微不可查的拧了眉头一下。
“算了,瞧你这傻乎乎的样子,说了你也不会懂,真发生了你也不会懂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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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一点整,滨江大道上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,重伤者立刻被送往最近的医院。
肖砚立刻诊断,“脑干多出损伤,脑部弥漫性肿胀,中枢性呼吸循环衰竭,无法自主呼吸,是脑死亡。”
肖旭点点头。
而她脸上却浮现出深沉又偏执的表情,眼睛里面更是悄悄燃烧着火光,瞬间就可以燎原。
“脑死亡。”她又固执的重复了一遍,“通知家属,我要跟家属谈器官捐献的事情。”
肖旭大惊失色。
这时候跟家属说这样的话题,不被打就不错了。
不要说很多人根深蒂固的观念,生时讨论后事这种对死亡的忌讳,更不要说惨剧降临的时候,家属脑子一片糊涂,思维完全混乱,只知道嚎啕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