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之辩护的语气日益缓和,支持者强调他的理念的普世意义。艾斯切尼不再重复《社会契约论》影响革命的陈词滥调,他将问题大而化之,赞扬这部作品“以明晰的脉络启发人的智慧”[248]。卢梭生前指导的孔第(Bourbon-Conti)委婉地辩护:
他关心学生的道德与智力,培养他们的精神和心灵。他对我的童年尤为关注,希望我性格坚强,体魄健壮,无论天气多糟,身体多累、多渴、多饿,去承受一切,睡硬板床,不挑食。[249]
还有人到埃莫农维尔瞻仰卢梭,但不再写昂扬的颂歌,而是专注于自然景致,推测他的晚年生活。1794年10月,米肖(Michaud)去了那里,他回避卢梭与革命的关系,转而批评专制制度对才学之士的伤害:“墓地在白杨树丛间,以天空为穹顶,大理石上的字清晰可见,‘为真理不惜牺牲生命’,让人肃然起敬……如果专制能损害一个人身后的名声,也不能让人忘记他的美德。”[250]言外之意,卢梭也是革命专制的受害者,那些指责他的人不应怀疑他希望建立新制度的诉求,死去的人不容易,活着的人也不容易,各位不要相互为难了。